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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2/2)

骚货必须肏死作者:骚货必须肏死 2019-01-04 14:42
伺候。

    她愿意向世界展示:她能自己生存。

    我看看周围。很多用餐者在斜着眼睛看我们这桌,同时低声窃窃私语。

    对这些我早习以为常。做女人难,做老女人更难,一个被丈夫抛弃的老残女人,生活中的甘苦谁能体会?

    我跟妈妈说我要去趟洗手间,之后起身奔总台,问最近的at机在哪儿。

    服务员说出门左拐就有一台。

    我出了门,到at取出相当多的现金,看看四周,没人。

    我把钱揣包里,揪出几张,从后门走回餐厅,进入操作间。

    操作间说进就进来了。管理松懈!

    我奔白帽子最高的走过去,瞄见他胸前的黄铜胸卡上写着“sa”。(人名虚构。地球人都直道)

    我说:“sa?”

    他一惊,抬头问我:“先生您什么事儿?”

    我说:“你这儿的牛肉和骨头给我来点儿。我们家阿彪饭量比较大。”

    我把内几张钞票塞他口袋里(具体几张?面值多少?谁在乎?也许这是我给阿彪准备的最后一餐。)

    他给我弄了一大不锈钢盆的生牛肉外加几块大骨头,端给我。

    我说:“好,再来几个馒头。”

    他说:“先生,我们这儿没馒头,有面饼。”

    我说行。他拿两大张面饼,撕碎碎,撒进不锈钢盆里,还加了一些肉汤。

    我端着满满一盆走出后门,到停车场,把这一大盆放车门旁边雪地上,打开车门。

    阿彪窜出来,兴奋得围着我转一圈(这是多年来的礼数,多饿都先跟主人蹭蹭),然后摆开架势,开始呱呱暴殄。

    阿彪的腰身瘦了。以前多健壮啊,每根毛都油亮亮的。

    如果我出事儿,以后谁照顾他?

    我一阵心酸。

    阿彪吃他的。我走回餐厅,落座继续吃。

    我脑子里想着:公司到底被谁暗算?阴间说“拿”我到底什么时辰?上午内神秘a8谁派来的?要干啥?……

    妈妈问:“特干?”(音gān)

    我说:“嗯?特干?您想喝波尔多特干?”

    妈妈暗笑,说:“你便秘?”

    我问:“谁便秘啊?”

    妈妈说:“还以为你掉茅坑里了呢。”

    我说:“谁去厕所了?”

    妈妈说:“你啊。”

    我说:“我没去。”

    妈妈问:“那你嘛去了?去这老半天。”

    我干吗去了?

    我说:“我忘了。”

    妈妈无声微笑,以为我逗她,但事实上我真想不起来了。

    我有点儿惊恐。衰老袭来,比我想的更可怕。

    我俩继续吃。吃着吃着,妈妈对我低声说:“内桌儿内男的,看见了么?四十多岁,谢顶内个!”

    我顺着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靠窗那桌有一个四十多岁谢顶男在看着我。见我看他,他立即垂下眼帘,不敢再看我。

    我大脑内存里迅速展开搜索:以前见过这人么?

    我觉得他的确有点儿眼熟。什么场合见过这人?他叫什么?干什么的?对我有威胁么?

    我拼命回想,却发现我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

    以前我脑子多好使啊!现在脑子里所有记忆都是断点,如珍珠项链被戈兹拉扯断珠子洒一地,谁跟谁都连不到一块儿。

    我低声对妈妈说:“我看见了。怎么了他?”

    妈妈低声说:“他一直在看你。”

    我吃一块椒盐煎牛扒,说:“喔,可能刚放出来吧?”

    妈妈吃一口ta沙拉,低声说:“什么呀?肯定是没见过你这么帅的帅哥!他要再敢看你一眼,我就过去跟他说嘚说嘚 ”

    我都这肏形了,在妈妈心中,我还是一帅哥。一没胳膊五十岁女人要为我去干架,要挺身过去质问一陌生人,我很感动。

    我搂着妈妈秃肩膀,低声说:“好了,乖,这么浪漫的餐厅,何必动气?出门在外,别太较真。”

    妈妈怒气难平,还在跟内男的凶狠犯照,十足一健壮母兽。

    我吃一只香汁大虾,嘬嘬手指头,对妈妈说:“要不我现在过去抽丫一顿?”

    妈妈噗嗤笑了,低声说:“算了……”

    我一边亲妈妈脸蛋一边低声说:“乖!内色狼看的不是我,是我身边儿这大骚货。他闻见腥味儿都硬了~”

    妈妈脸上有点儿不自然。我再亲妈妈的脸。妈妈的脸皮开始明显升温了。

    每个女人都是骚货。

    (a8话糙理正。谁暂时接受不了没关系。再过三十年,你会同意a8今天说的话)

    我盯着内男的,朝丫眨眼睛,挑逗丫的。内丫居然羞答答低下头、偶尔抬眼偷看我们这边儿,黄脸飞红(我没说煌菲虹)。

    明白了,敢情是这么个情况。

    我埋头专心吃我的墨西哥椒盐煎牛扒,但余光意识到妈妈一边吃一边跟内男的犯照。

    她是在保护儿子?还是向外拓展魅力空间?

    我边吃边继续搜索内存,可死活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内家伙。也许前世见过?

    我才三十多,正当年,记忆力就这么差,以后我可怎办?

    妈妈柔声提醒我说:“彪还饿着呢。”

    我说:“是啊。咱赶紧的。妈您吃好了么?”

    妈妈说:“嗯,吃好了。这地儿不错。”

    结帐之后,我俩起身。我给妈妈穿上外衣,搂着妈妈走向餐厅大门。

    我给妈妈掀起门帘子、我妈还没迈出去,外头一孙子一猫腰淄溜钻进来,蹭了妈妈一下。

    妈妈苦笑,自言自语:“素质。”

    内愣头青为啥蹭我妈?我回头看他,刚巧他也回头来,狠狠刮我一眼。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在哪儿来着?在哪儿?带小骚货去的公园?不是。在老k咖啡?实在想不起来了。

    唉哟他妈的!谁动了我的大脑?! (向spencerjohnn致敬)

    此地不祥,不可久留。我心里紧张,表面上还得从容镇定,搀妈妈小碎步往前走,不敢流露出惊慌。

    搀着妈妈从餐厅出来,走向停车处,见阿彪站车旁边,守一不锈钢空盆。

    妈一看,立刻问:“车门怎么开了?彪!谁喂你吃的?!”

    阿彪舔着舌头站车旁边,雄赳赳气昂昂守卫着,心满意足望着我们。

    我看看周围,也跟着紧张起来。我们阿彪打小就不吃陌生人给的吃食儿。

    我自言自语说:“今儿个怎么了?撞邪了?”

    我蹲下去,掰着阿彪脑袋仔细查看,嘴角、眼神都未见任何异常。

    他的嘴已经干干净净,眼神一如既往的忠心耿耿,无可置疑。

    我忽然想起来,然后告诉妈妈是我开的车门、是我喂的狗。妈妈惊恐地望着我,像看一素昧平生的陌路人。

    我让阿彪进后座,再扶妈妈上车(坐副驾),帮妈扣好安全带。

    妈妈问:“宝,你最近怎么了?啊?妈害怕。”

    我点火着车,看着前方说:“我也怕。光怕没用。得面对。”

    我给油猛跑,向北向北向北,一古脑儿奔北。

    车窗外,道路两旁,到处矗立着大方铅块儿似的楼宇,铁灰、凝重、肃穆、高高的、没人性。

    我居住的这城市,树是越来越少了,仅剩的还被变态的园林师傅剪得跟电线杆子似的那么秃。

    我戴上蓝牙,用遥控器拨号,同时指着窗外说:“我就肏所有园林局的傻屄们!既然想要水泥杆子似的树,干吗不直接栽水泥杆子?何必戕害这么多树?!

    妈了屄的园林局的!给你们丫上肢都剪秃喽你们丫谁干?!肏!“妈妈善良地问:“你这给园林局打电话呢?”

    我说:“没。不是。”

    电话接通了。我问:“现在什么情况?”

    财务在那边儿紧张地说:“a总!出事儿了!我内天就有预感,就想跟您说,您急着出去……”

    妈妈在我旁边,我不能多说,怕妈妈担心。

    我说:“赶紧。拣要紧的说。”

    财务说:“公司被封了,调查的入驻了,副总逮起来了。现在全乱套了。我不知道这都怎么回子事儿……”

    没说完,忽然有电话要插入。我挂了财务的,接进插入的。是老k:“你丫跟哪儿呢?”

    我冷静说:“跟海南呢,蜈之洲岛。”

    我也跟老k似的,修炼得说瞎话面不改色。

    妈妈在旁边不屑地说:“切,张嘴就来!”

    我腾出右手捂住妈妈的嘴唇。妈妈顺势向前探上身、借机亲吻我的手心。妈妈的嘴唇温热,软软的。

    我脑子跟蓝牙里,左手把着方向盘,脚下给油,右手给妈妈,盯着风挡前头,兼顾着后视镜。

    没有异常情况。

    老k的语调和往常一样,说:“我可说正经的呢。”

    我说:“说。”

    老k问我:“爽呐?”

    我说:“没。”

    老k说:“打你公司,说你没去。”

    我说:“嗯对。”

    老k说:“是不又找内小骚货去了?”

    我说:“没。”

    老k在那边儿冷笑说:“你没去?哈,全中国都乐了!”

    我说:“你丫有屁快放。”

    老k说:“过来k歌儿。”

    “过来k歌儿”是他爱说的一句黑话,男女男3p的意思,而且表示他已经把“果儿”搞定了。

    我能感觉到他在那边儿坏笑,坏水从他每一个毛囊往外渗漏。

    多年经验和教训教会了我:越是烦躁的时候越要心静,越是烦躁,说话做事越要慎重。

    我从妈妈嘴唇边收回右手,好好开车,对着蓝牙那边儿的老k说:“你k先。

    一会儿你改振动,我给你k过去。”

    他在那边儿奸笑。

    我说:“挂了啊。我晒太阳去了。”

    我挂断蓝牙。

    妈妈看着风挡外的冰天雪地,问:“咱要上海南?”

    我说:“不,就郊区,散散心。”

    妈妈说:“哦。那你干吗跟人撒谎呀?”

    我说:“老说大实话,白开水似的,多没劲啊?”

    妈妈问:“咱去几天啊?”

    我说:“再看吧。也许三、两天?谁知道。”

    妈妈叹一口气,貌似放松下来,说:“喔,那还让妈带上所有的卡?看你今天这么紧张,我还以为咱要逃命去呢。”

    我没再多说话。

    妈妈在很多时候有点儿像帅克、有点儿像阿甘。

    “大智若愚”的“智”和“愚”之间,界限到底在哪儿?谁也说不清。但我知道,很多时候,聪明就是傻,傻就是聪明。

    天开始擦黑儿了,其实刚四点多。

    车顶云层里埋伏着四千万吨硬雪,憋着不下。时候未到。

    车外这种浑不啦叽的光线是我最不喜欢的。

    我最烦在这种时候开车。费眼睛。到处黑不拉叽,什么都看不清楚。可没辙。

    事已至此,我还能选择什么?

    我掰进高速,一直扫着后视镜。路上的车少得瘆人。

    刚放松一会儿,阿彪忽然发出怪声音。

    我赶紧看后视镜,后头啥时候冒出来一黑色a8?

    这回车牌倒有,但被一张红底儿金字的“百年同心”遮住,一个号码都没露出来。

    我心里一紧。

    跑出两、三公里,再看后视镜,丫还赖不叽跟着我。

    跑出八、九公里,丫始终不紧不慢跟着我。我脑袋大了。

    我收油,想趁丫超过我的时候看看丫车里是些什么人。

    嘿!丫也收油!

    我加速,丫立马加速,跟我始终保持二十米车距,而且不断用大灯晃我。

    邪屄了嘿!我跑中间道,左右两道都没车呀。

    丫什么意思?我掰到最慢道,不再给油,看丫怎么处理。

    丫也跟着掰最慢道,贴我后头,车速也慢下来。

    忽然之间,风挡模糊了。刚才勉强能看见的风景看不到了。看看左右,明白是外头下雾了。

    车前车后大雾弥漫,能见度撑死二十米。那a8始终跟在我后边。我中道他中道。我加速他加速。这感觉很不爽。

    天色越发地暗下来,我不得不开大灯。

    跑啊跑,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怎么回事儿?

    我逐渐给油加速,时速已超过一百六,那a8始终贴我二十米。看得出来,丫是一把跟车好手。

    我不知道这车性能如何,不敢爆表。

    看看里程表,见鬼!都跑出二百多公里了。下一出口掰出去吧。

    噌噌噌!又是五十多公里招呼出去了。还是没有出口。无论我怎么跑,也看不到出口!

    三公里过去了。没有出口。那a8还咬着我。

    八公里过去了。没有出口。那a8还咬着我。此时,他针对我的恶意已经昭然若揭。

    二十公里过去了。还是没有出口。那a8始终贴我后头不断用大灯晃我,晃得我心慌意乱。

    看不到任何指路牌。我的心开始嘭噔!嘭噔!!雾越来越浓,可见度只剩五米。前后左右什么都看不见。

    我一边开车一边频频观看后视镜。

    浓雾当中,能看到一对远光灯在执著地晃我,像一大男孩恶作剧冲我邪恶地神经质地眨眼睛。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我打开所有能打开的车灯,包括雾灯。

    那a8跟我的车距已不足五米,气势汹汹,朝我一窜一窜的。

    我快疯了。妈妈已经紧张地说不出话。阿彪如临大敌,紧张地一直朝后头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