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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结婚吧(下)-第3部分

我们结婚吧(下)作者:萧古疯子 2019-07-15 11:02
    结束诊断时,竟还笑着对海宁儿说:“褚太太,你先生一定很爱你,你很幸福喔!”

    海宁儿本想澄清她与褚凯的关系,却因下个病人进来而作罢。但一出诊疗室,她马上宣泄心中的不满。

    “你是故意的!”说什么她手受伤,不方便填写挂号数据,没想到褚凯竟然在替她填写数据时,还把自己的名字填在配偶栏里。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痛?”他对她的质问有听没有懂。

    “你——”她为之气结,要继续盘问他时,却被护士叫喊要打针的声音给打断。

    “褚太太,打针。”

    天啊!褚太太——她已不当褚太太很久了!

    她忿忿地丢给褚凯一记“等一会儿找你算帐”的眼神,然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响应护士。

    “褚太太,这针打在手臂上很疼,如果你不介意,还是打在臀部。”护士好心的建议。

    “打针”二字已够令海宁儿头皮发麻,再听到护士的话,她的脊背彷佛要冒出冷汗。

    “可不可以不要打……”她知道自己害怕的行为可能会引来护士的嘲笑,但她真的很怕呀!

    “不如我去请你先生进来给你壮胆。”

    在她还来不及阻止时,护士已将褚凯唤进注射室。

    褚凯一脸的慌张,“怎么了?”

    “没事,你出去。”海宁儿有些难堪地涨红双颊,她有些埋怨护士的多事,这下她丢脸丢到太平洋的另一端去了!

    但褚凯根本不理会她的反应,在从护士口中得知她因恐惧而不肯打针时,他竟然咧嘴一笑,然后向护士使了个“看我的”眼神,猝然将她拥进怀中。

    “不用怕,打针就像被蚊子叮到,不疼的。”他的声音温柔似水。

    “我……我才不怕。”她死鸭子嘴硬。

    他突然笑了,“很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他像对待三岁孩童般把她压在他的膝盖上,然后不理会她的抗议竟动手褪下她的……根本没让海宁儿来得及反抗,她可爱的小屁股已被打了两针。

    天哪!什么蚊子叮,好疼呀!用被蜂螫来形容还差不多,疼得她差点掉下眼泪。

    听到她忍着疼闷哼一声,他眸底闪过一抹浓浓的疼惜。

    “这药剂是油性的,回去后最好用热毛巾多揉几次,否则会结硬块的。”护士交代完后退了出去。

    狭窄的注射室内,气氛显得有暧昧,尤其他覆在她臀部的手掌轻轻地搓揉,令她全身有股火热感迅速炽燃。

    她迅速地起身,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好,羞得只想找个地洞钻。

    “你去看药好了没?”她连呼吸都加快了呢!

    褚凯的双眸定定的瞧着她,似笑非笑的看尽了她满脸的羞赧与不自在,又十分坏的不移开目光,彷佛不知道她已经快给他瞧的羞死了。

    “快去呀!”她像个孩子般绞着手指。

    “我们是夫妻,没必要如此拘束,况且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他唇角含笑,见到一道可以致人于死的眼光投射过来,他轻咳了声:“我现在就去拿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他还懂!

    海宁儿的一张俏脸已涨得有如苹果,平日无比伶俐的口齿如今竟挤不出半句话。

    “我要进去。”回到她的住处时,褚凯神色严肃地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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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少得寸进尺,我已经跟你上医院去治疗伤口了,你别忘了你的承诺。”她固执的挡在门口,不肯让他越雷池一步。

    “我不是得寸进尺,你忘了医生的叮咛吗?这个时候你需要我的照顾。”

    “我会照顾自己,你休想趁机吃我豆腐……”哎呀!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褚凯唇角微微勾出一个弧形,“丈夫和妻子之间亲昵的行为怎能说是吃豆腐,刚才也是护士要我替你的臀部多搓揉几下──”

    “你还说!”她怒视着他,双颊蓦地飞红。

    “好,要我不说可以,但是我要进去。”嘿!这家伙简直是赖皮到了极点。

    “如果我不答应呢?”她一副准备把他关在房外的表情。

    他耸耸肩,“那我只好请锁匠来帮忙。”

    “你敢!”她万万没料到他会这么胆大妄为。

    褚凯抱胸浅笑,一脸“试试看”的表情。

    海宁儿咬咬牙,她了解他真的会言出必行,好吧!既然他闲到想当免费的男佣,那么——她何乐而不为?

    她不再坚持,拿出钥匙——

    “我来吧!”他真的很体贴,打开了门,他还像个太监似地恭请她入屋。

    “我警告你——”

    “放心吧!”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保证绝对不会『轻举妄动』,当然,除了你真的需要我。”

    她冷哼一声,“鬼才需要你!”

    进到屋内,海宁儿马上倒了杯水要吃药,但却被褚凯给阻止了。

    “你空腹吃消炎药很伤胃的。”他抢走她的水杯。

    “拿来!”这个人连她吃药都要管,虽然她讨厌他的多事,但她心中却因他的细心而流过一丝暖意。

    “不行,你得先吃点东西才能吃药。”他很坚决。

    “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他不肯让步。

    忽然,一个念头闪进海宁儿脑际——

    “好吧!我的确饿了,不如你出去买东西给我吃吧!”

    也许她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赶他出门……“你饿了?正好我也饿了。”他笑得好邪气,已猜想到她在打什么主意。“让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刚才已经看过你的冰箱,里头有面条、蔬菜、鸡蛋和一些碎肉,不如我来煮点面让你当当看。”

    “我不想吃面。”她故意挑剔,天晓得她最喜欢吃面。

    他捺着性子,“那我可以煮碱粥。”

    “我不喜欢吃粥。”她再次心口不一,完了,她口水快流下来了。

    “那你想吃什么?”他宠溺地问。

    “我要吃──基隆庙口的天妇罗、蚵仔煎。”她给他出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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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他一口拒绝,捺着性子向她解释道:“你此刻伤口有点发炎,吃油炸、海鲜类的食物不合适。”

    “算了,我不想吃了。”她并不喜欢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但是她就是想激怒他,希望他可以拂袖而去。

    褚凯怎会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他才不会上当呢!

    “好吧!你大概还不是很饿,没关系,我先去煮面,等煮好了,也许你就想吃了——”

    “我不要吃你煮的!”她赌气的咆哮道:“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了,我才不希罕你的体贴温柔,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她的气话足以伤害任何人的自尊心,何况褚凯又是个男人,她根本是在践踏他的心意。

    但她已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她恨他,是他先伤了她的心,他罪有应得!

    原以为褚凯会被激怒,会拂袖而去,但他却没有。

    他露出一抹谅解的笑容,“我知道你手上的伤口令你很不舒服,所以情绪会不稳定,如果你真的不想吃我煮的,那我马上去基隆给你买——”

    “不用了!”她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但不是因为他,而是她自己。“就算你买了我也不吃,你走啊!我不想见到你,你走,你走!”

    “宁儿——”

    “不要叫我,你没有资格叫我,你走,我不要见到你,你走!”她气愤之余,动手推他,但他却像不动冥王,她在无计可施之下,用她的拳、她的叫喊抗拒他。

    “宁儿,你冷静一点。”褚凯握住她的双臂,深怕她会牵扯到伤口,一向气定神闲的他,此刻竟然心乱如麻。

    “你走,你滚,我要你马上消失在我眼前。”她?眸怒瞪着他。

    他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像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咬咬牙应允道:“好,你不想见我,我走,但答应我,我就在大门外守候着你,如果你需要我——”

    试着凝聚所有的愤怒,她指着大门喊:“现在,请你离开,不要期望我会相信的任何谎言。”

    褚凯拧着眉注视她好一会儿,才像只斗败的公鸡黯然离去。

    满腹凌乱的情绪,莫名的心头酸楚化成泪滴,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她会这么难过?

    是她赶走褚凯的,而他也应她的要求离开了,她却有着深切的懊恼,当门被关上的那一剎那,她的心彷佛被震碎了——不!她不可能有心的,她的心早在失去孩子的同时已随之消失。

    天哪!好痛,她已分不清痛楚是来自手上的伤口,还是她的心……她一直以为褚凯已经离开了,直到外头传来因受不了夜晚骤降的温度而发出的咳嗽声及打喷嚏声时,她才惊觉到他竟真的守候在屋外。

    每听到一声咳嗽或打喷嚏声,那绝不轻言放弃的坚持兵败如山倒,好强固执也化为尘烟遁去。

    彷佛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一步步走向大门,而她的手也不听使唤的打开门锁,打开门——

    “你为什么不走?”她不带丝毫火气,问得声调平板,彷佛连心连魂也一并冰冻,“你凭什么扰乱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为什么你就不肯彻底的从我的生命中消失?”

    “我就是办不到。”在他灼热的眼波下,她再也端不起沉重的防备,任崩溃离散的痛楚窜流四肢百骸。

    “你还有什么花招找别人去试吧!行行好,饶了我——”她真的没有力气再与他对抗。

    伸手掬起她颊旁的泪,褚凯必须耗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才受得住她楚楚告求造成的冲击,难道她对他真的已恨之入骨?难道他们之间的情缘真的不能再延续?

    “好,我答应你,我不再打扰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他真的走了,没有回头,没有留恋。

    夜,好冷,尤其是在黎明将近的凌晨,空气中更漫布着凄清的冷。

    伴随着海宁儿笑不出声的泪,低头坠落。寂暗中,隐约回旋着褚凯温柔得教人心碎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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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带着不稳的醉步,褚凯毫无感觉地喝下一口又一口的烈酒。

    爱是如此伤人,为什么他总是在爱情的道路上受到挫折?前一个季蓉芸,现在又来一个海宁儿。

    季蓉芸从来没爱过他,所以对她的爱他能很快地释怀,但海宁儿呢?她难道也不曾爱过他吗?

    他仰头再灌下一口酒,既丧气又肯定地告诉大自己:“忘了她吧!”

    但是心中仍割舍不下对宁儿的思念,纵使明知自己会被伤得遍体鳞伤,他也不在乎。

    他是爱她的!他不能失去她。

    拿起烈酒一口一口地大喝,他头痛欲裂,他的精神恍惚。

    “宁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真的爱你,我是真心的——”

    他发疯似地对着空气不断狂叫,原本用喝的酒也变成用灌的。

    一声声泣血般的吶喊,一口又一口的烈酒灼烧他的心,但是他没有停止,直到喊不出声音,直到醉死过去——

    望着镜中憔悴不堪的面容,苍白的脸色、红肿的有如核桃般的双眼,即使是大白天,她仍怕自己恐怖的模样会吓坏人,为了怕引来同事之间的辈语流言,她决定向戴维请假。

    没想到戴维竟爽快的给了她三天假,还嘱咐她好好的休息养伤,看来褚凯真的是承诺了他所说的话——不再打扰她。

    也好,只要分居达到了一定的时间,她就可以向法院请求判决他们离婚成立。

    稍做了打扮,她来到mimihouse,但即使化了妆,仍掩饰不了她憔悴的面容及红肿的双眸。

    “宁儿,你怎么了?你的手,你的眼睛——”陈小咪的反应和她料想中的一模一样,显然她的模样的确是十分骇人。

    “没什么,我的手只是被玻璃碎片给割伤,已经看过医生,无大碍了。”

    “那你的眼睛——”陈小咪可以接受她对手伤的解释,却一语道破:“你哭过了对不对?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你爸爸的病情——”

    “我爸爸的病情已经很稳定了,”她不想隐瞒好友,“我是哭过了,但是因为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会把眼睛哭肿?”陈小咪知道事有蹊跷,“宁儿,你坦白告诉我好不好?你这模样很令我担心。”

    “他来找我了。”

    陈小咪愣了下,脑子一时还无法转过来,“他?谁?”

    “褚凯。”

    “他找你做什么?你的手伤——”

    “不!我的手伤不关他的事。”其实,她会受伤他也该负大半的责任。

    “他刁难你了?”

    “没有,他只是想要与我复合。”

    “你答应了?”

    她苦笑的摇摇头,陈小咪马上赞同她的决定。

    “咪咪,我心里好乱好烦,我向戴维请了三天的假,我可不可以住你这儿?”她第一次觉得孤单竟是如此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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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可以,”陈小咪热切的表示欢迎,“只要你不嫌弃我这猫窝太小,你爱住多久都行。”陈小咪为了可以全心全意的照顾mimihouse的生意及那一大群的猫咪,她干脆就在店的后头辟了间小套房,虽然不大,却十分舒适。

    “谢谢你,咪咪。”她很感激上帝在替她关上一扇窗之后,没忘记替她再开两扇窗——陈小咪及高舒雅。

    “下次再听你说个谢字,我可就要翻脸了,”陈小咪看她精神状况极差,有些担心的说:“你要不要先到后面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不困,”她害怕一闭起双眼,脑海中又浮现褚凯的影像,“我想先回我家一趟,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回去看我爸和燕儿,我想回去探望他们。”

    “也好,出去透口气才不会胡思乱想。”陈小咪赞同的点点头,“待会儿,我去call雅雅,晚上我准备几样精致的食物,我们三个人来个彻夜长谈如何?”

    “嗯,那我走了。”她对好友投以感激的一眼。

    “记得早点回来上陈小咪殷殷的交代。

    陈小咪是她们三人中最贤淑、最温柔的,而且是个十足十贤妻良母典型的女孩,真不知道哪个幸福的男人可以拥有她。

    海宁儿真心期盼好友的有缘人可以尽快出现。

    依照惯例,海宁儿总会在回家之前先到赵敏华的坟前祭拜一番。

    或许她从未喜欢过这个继母,但是海大富因中风而行动不便,海燕儿目前的情况也不宜前来祭拜,于是祭拜赵敏华的责任便落在她身上。

    她将在花店买的白菊花正准备置放在坟前之际,赫然发现坟前早已放了一束白玫瑰。

    到底会是谁来祭拜过赵敏华呢?赵敏华生前所交的朋友全是那种每天逛街、满口牌经,却没有真正友谊的富家太太们,她们有些甚至连赵敏华的丧礼都没有出席,更遑论会到她坟前祭拜。

    由于赵敏华生性吝啬刻薄,也没有亲戚与她来往,那么到底是谁来祭拜她呢?

    这已经是第二次她在赵敏华坟前见到祭拜的花束,第一次她或许可以猜想有人祭拜错了对象,但这种错误不可能出现第二次吧?

    带着满腹疑云,她回到海宅。

    “二小姐,你果真回来了。”海家的老佣人阿枝口气带着惊讶。

    “怎么了?”海宁儿的一颗心悬挂了起来,“是不是我爸爸他。”

    “先生很好,今天我带他到医院去做复健,医生还说先生进步好多。”

    “那就好,”她听到父亲无恙,大大松了口气。“你知不知道刚刚你说话的口气令我吓了一跳。”

    阿枝不好意思的直道歉,“二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只是我很讶异。”

    “讶异什么?”她边问边走进屋内。

    “先生好象是未卜先知似的,每一次你回家之前他都知道。”

    “不是我爸有未卜先知,这是父女天性上的一种心灵感应。”她知道自从海大富病倒之后,她已成了家中唯一的精神支柱,所以她必须更坚强。

    宽广的大厅冷清得令人感到孤寂,完全感觉不到一个家的气氛,不禁令海宁儿感到一阵心酸。

    “阿枝,我爸呢?”

    “先生刚才吃了药睡了。”

    “既然如此,那我等他醒来再去看他,”她继而询问海燕儿的情况,“我姐姐怎么样了?心理辅导师来过了之后,有说什么吗?”

    阿枝无奈地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大小姐的情况还是老样子!二小姐,我看你不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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