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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歌第5部分阅读

蜀歌作者:作者不祥 2019-08-02 12:23
    略带责备的意思。苏沐取笑了一阵,却好似十分熟悉似的,扮着鬼脸与那掌柜的打着哈,倒也将那寂寞老人惹笑了起来,刚才的惊吓,也早抛诸脑后。起身为新来的客人抱来酒后,那老朽又回到刚才的地方,继续撑腮而睡。

    “没想到这个买酒的老人家居然还在,真是好!”苏沐十分雀跃的端起那老朽送来的酒,细细品尝着这蜀中的酒独有的味道。“连酒的味道都还一样!”

    “你好吵!”苏挚将酒送至唇边,不忘叮嘱,“我来这里是有正事要查,不过我却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非得一路跟着我回来。”

    苏沐双手捧着陶碗,埋头饮酒,听到苏挚的这话后,满不然的道:“我也有正事呀,我要来这里看看,咱们家门前那棵桃树开花了没!”

    苏沐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对面桌子上那个人的神情,不自然的怔了一下。

    苏挚瞥了她一眼,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相信她的话,也不打算能从她嘴里听到她此行的真实目的,更重要的是他也没兴趣知道。

    “十年前那场大火,该开的花,早开了!”苏挚淡淡的说了一句,毫不费力的戳破了苏沐的谎言,也不再去看苏沐稍红的脸色。

    苏沐无形的扯了个鬼脸,低声咕哝,“不拆穿我会死呀!”

    对面,那个客人缓缓走到苏沐身后,灯光遮影,苏沐大惊,苏挚却开口了,“阁下有兴趣?”端了端手上的碗,意邀同坐。

    那个人干笑了一声,不似外表那般邋遢,声音却是温润着的,“长夜漫漫,独饮确实是件苦事,阁下若不介意,借拼一杯何妨?”

    苏挚作了个请的手势,那人随后坐在苏沐的对面,也不生分,径自拿起酒坛,却是朝着苏沐碗内倒去,“姑娘的碗内早见底了,又如何喝得呢?”

    苏沐脸又是一红,不满的回了一句,“我喜欢!”

    苏挚与那人都同样的不问姓名而坐,却是难得的一见投缘,天南地北,无所不聊,远至边关西域,近至蜀中特有,竟然无一不知。如此一来,却是苦坏了苏沐,一向叽喳的她,对一切好奇事物皆有兴趣,只是这两人说话的方式,看似欢愉,却同样的心不在焉,倒教苏沐好无趣。

    只能偶尔起起身,扯扯那店家的胡子,偶尔又回到桌子边上,插不上一句嘴。只是那个人,却是比她哥哥还要照顾于她,一旦她将碗内的酒喝干,便会随意的为她再斟一碗,不消半夜,苏沐早不胜酒力,趴在桌上酣睡了去。

    “姑娘,姑娘。”那个男子轻声唤着,但苏沐却丝毫没有反应,轻阖的双眸,难睁一开。

    苏挚饮下一碗酒,轻轻的道:“你真好大的胆子呀,居然敢在我的面前将我妹妹灌醉,真,……省了我不少事呀!”说到最后,苏挚竟然扯出了一抹坏笑。

    那个男子温温的一笑,扯开了另一个话题,“为什么突然间,想要回来汉中查那么旧了的事呢?”

    “因为,这些年在外,我发现当年突然的那场祸,来源并不简单。”苏挚眼光如炬,“我娘以及我爹,似乎都不想去真正的彻查一下这件事,但是我却按捺不下,与其永远过着莫名其妙被人追杀的日子,不如瞒着他们彻底清查一下。”望着那个人,“但是,虽然我的爹娘不多说什么,不过这些年来,我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却蛰伏于你最想去的那个地方!”

    苏挚的话酒此停顿,仿佛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那个男子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师傅那边,并不允许我们过问朝堂的事,你又怎么说?”那个刹那间,也似苏挚一般,神色骤然明亮了起来。

    “我和你不一样,朝堂之事只要不牵扯到我,我不会多加过问。”苏挚将碗中的酒,浇向外边,没有意思再饮下去,复言道:“但是,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只是江左一脉,是绝不允许你染指朝堂,你该有这个觉悟。”苏挚想起了刚才在大街上追赶的群提刀之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师傅应该是到处遣人追查你的下落,看样子,他老人家,是真的动气了!”

    “我明白,但是那个朝堂,却是我非去不可的地方!”那男子怔怔的言道,却又问:“你呢?还有,……苏沐呢?”

    “我会往江左去一趟,顺便与师傅请个安,尔后回返西域。至于沐儿嘛……”苏挚略显得有些迟疑,“恐怕她想去的地方,是京城帝都!”

    “你是不放心她的安全?”

    苏挚点了点头,“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我爹娘那边,如有可能,他们希望我们一辈子,都不要踏足那片地方!”

    那男子听到苏挚的这一番话,忽然侧首看着苏沐的睡颜,对这个永远笑靥如花的女子,忽然产生了一丝不舍的感觉。然而,苏挚却摇了摇头,道:“沐儿之前一直说要去一趟帝都,虽然她不肯说是为了什么事,但是能让她真正挂心的,肯定也是很认真的事。”

    “那你放心吧,我会暗中保护好她的!”那个男子承诺道:“而你的事,就算动用江南那边的势力,我也会帮你查清楚。只是师傅那边,我就靠你了!”

    “没问题!”

    碰杯,酒过!

    第二章 鲜衣怒马(1)

    笑卺薄酒寒夜深,苏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醉到天明,醒来之后身旁只有那个昨晚被自己戏弄了一通的买酒老头,那老头笑盈盈的递交了一封信给苏沐之后,便又笑盈盈的走开。

    展信通读之后,苏沐更是气结不已,“怎么就这样把人家扔在蜀中,不是说好了回一趟家,然后一起上京城的嘛?”有点沮丧,骤然安静了一瞬,大声叫嚷了起来,“苏挚,不要让我碰到你!”一声怒吼,将店内少有的人客给吓了一跳。

    目光齐刷刷投向此处,好不尴尬,苏沐垂下了首,悻怏怏的走出店门。

    迎面而来,清晨寒风有些许醒酒意,将宿醉一扫而光。忽然身后,一阵人声惊乱,绝地而啸的,高头骏马如入无人之境,狂妄着向前疾驰。

    马上,是一青衣男子,锦冠玉带,温润如玉的脸上,意气风发。腰间一柄耀龙泉煞是凛凛威风,只是策马萧嘶于长街之上,却大有纨绔世俗之态。

    街道上人声虽有怒骂,但来者良驹啸策,却是常人难以阻挡。所以任其上男子一路飙策骏马,却始终无人阻挡。

    “高兄,怎么样,我这匹西域良驹,如何也不逊色你蜀中汗马,现在想必心服了吧?哈哈……”青衣男子稍稍提缰放缓,止不住得意之色,朝身后骑着棕色骏马的白衣男子示威。但又见身后那白衣男子,只是微笑着,并不与那青衣男子一般策马轩昂,倒显得一派温文。

    青衣男子一见身后白衣男子如此不急不躁的模样,自己相比之下,未免显得浮躁了起来,忍不住讥削,“看样子,蜀中不但出不了好马,连同男儿气概,也一并消磨了去呀……”

    此人好生大胆,自来便有蜀中无大将之说,如今当街讥讽,蜀中之人,奈何颜面扫地。

    站于街边的苏沐,本来已经散去的酒意,在听到前面那男子的话的时候,不禁也顿起怒意,正当一步扬出的时候,正好迎上那骏马疾驰而至。

    马上那青衣男子,见街道之中,忽然有一女子挺身站出,大惊之余手上却忽然收缰不住。

    骏马一声疾嘶,双蹄朝天扬起。背上青衣公子始料不及这般情况,蓦然之间,居然有收缰不住的窘况。

    好马性烈,当是如此。在马上青衣公子的镇压下,烈马住蹄在原地踏了几下,哼了几记响鼻。马上公子,斜觑一眼苏沐,“哪来的野丫头,好生大胆呀……”

    青衣公子调转马头,正好对上苏沐一双怒目,“哪来的纨绔子弟,好生放|荡呀!”按捺着冲上去将那公子从马上拽下的冲动,苏沐忿忿的回嘴,不屑的瞥了一眼那人。

    “蜀人嗜辣,没想到这蜀中女子,说话更是呛人啊!”青衣男子如同赞赏的一般,说话的时候,脚下重踢马肚。

    烈马吃痛,奋将蹄下跋扈,朝着苏沐的方向疾驰而至。身后,那白衣男子恰好勒缰,也是停在了苏沐的身边,“姑娘,蔽朋无礼,还请见谅!”

    “高玧兄,见了美人,就忘了朋友,不像你的为人呀!”青衣男子讪笑道,更是加重了脚下的力道,骏马更疾驰更甚。

    被唤高玧的那白衣男子,忽一落马,齐云靴沾染尘土,恍惚有天人之错觉。一袭素色长衫翩然儒雅,就连眼前苏沐,也不免被这男子的容貌所怔,想必倾城,也不过如此吧!只是神色中的苍白,却是容貌的天人难以掩饰而去的,病色怏怏之态,倒让眼前公子多了几丝文弱之风。

    高玧随手一抬,将手略至那青衣男子的骏马鼻息间,骏马骤然停住,马背上之人骤然身子前倾,略显尴尬。谁知在高玧指尖闻息一下,忽然变得不安了起来。骏马上的青衣男子见状,不禁失色,俊美的脸上有着尴尬,“高玧,不能这样的……”

    “嘶”!骏马骤扬前蹄,朝着前方奔跑疾驰,全然不受马上之人控制。

    “咦?”苏沐好奇,“你这是做了什么,那马儿好似发疯了般……”

    高玧牵过自己马匹上的缰绳,“我只是之前在途中沾染了一些血疾香的药草,此药味淡,却能乱人心志!”

    苏沐听得欣喜,“这等顽劣公子,正该让畜生好好教训教训才是!”

    “这倒未必!”高玧望着刚才那青衣公子疾去的方向道:“公子韩骁的骑术,在西域或者无人问津,但在中土,却是数得一二。这等马质在他驯来,不出盏茶时分,便能乖乖受教。”

    苏沐正当想取笑说这等纨绔公子,哪有什么骑术可言时,高玧却转问了苏沐的姓名,不再与她在韩骁的事上多作分辨。

    苏沐心下纵然不快,但这高玧温和之色,倒也使她不好发作,只好将实名相告,只是在这街边嘈嚷,且这公子容颜甚比女儿还娇,旁人眼光投来不知是羡是妒,反让苏沐觉得不自在。

    正当此时,一时收缰不住的青衣公子韩骁,却在此刻策马而回,一如之前的模样,所过之处,马蹄纷飞,无不尘起人嚣,叫骂声不断。

    韩骁却丝毫不以此为意,扯着一抹笑,直观前方高玧与苏沐站立的地方,显得兴奋不已,当下更是重甩马肚,马儿吃力不过,扬蹄更上。

    马蹄所扬,却是高玧所站的方向。

    “高兄,接招吧!”韩骁扯开嗓子,看样子,是想在这大街之上与高玧一较高下了。

    扬蹄过处,高玧却只是让步侧身,尽管马儿步下斯烈,却见高玧也不是如何吃力,每一来回,便是轻易的躲过了韩骁策马的来势。

    “这人好生蛮横!”苏沐看之不过,出言一句。只是如此一来,却让韩骁停了下来,紧拽手中缰绳,马匹安步当前,韩骁咧嘴一笑,“小美人儿,注意了……”箭步骤然,纵马朝着苏沐方向疾驰而去。

    蹄下无眼,马上有心,苏沐如何躲闪?

    在高玧出手不及的那一刻,苏沐竟然也不动,只是侧手在腰间,两眼紧锁前方,不动如山。“沐儿,危险!”高玧不禁大急。

    不同的是,策马而来的韩骁更是大喜,不禁赞叹,“好胆识!”更是催使马儿朝前急策,朝着苏沐冲去。

    马蹄高昂,马啸声然,却只啸之一半,苏沐儿腰间一柄短匕赫然在手,马儿跨过一瞬,苏沐弯身划匕,朝马脖上一去。

    一切,都只在一瞬间,众人惊呼的声音,都哽在了喉头之中。

    利匕上,依旧鲜血倘然。

    疾嘶声响,在半空中生生止住,高头骏马在一瞬之间,鲜血烈烈喷薄当场,不复先前威风,倒地抽搐着。马上公子翻身下马,竟然也愕然在当处,看着苏沐,心中不禁暗忱:“此女好生手段,竟有杀马之凛然!”

    ……

    第二章 鲜衣怒马(2)

    此女,好生手段,竟有杀马之凛然!

    “不知姑娘芳名,韩骁有幸一晤!”青衣公子,笑意虽昂然盛盛,脚下却是止步不前,弯身而下惋惜似的,看着那匹倒地不起在地上已然一动不动的烈马,“斯才野性昂然,顷刻魂归南柯……”叹息之语,足也可见此人爱马之心了。

    苏沐本不想搭理这样的浪荡纨绔之人,但又见他在爱马死后所流露出的惋惜,也不失为一性情中人,倒让苏沐心里多生了几分愧疚与好感,故而放缓了戒备。

    “苏沐儿!”

    韩骁但笑不语,随手抬起。忽从街道转角处,有人牵马而至,神情俊朗,四蹄矫健,一看自知定是马中翘楚。“想我韩骁在京都附庸家门名盛,从无人敢似姑娘一般顶撞,今日相遇韩某心里甚是欢喜,如何比试一场,高兄为证!”

    韩骁的言行看在高玧眼中,不禁浮起一丝担忧,“这韩骁乃名门公子,向来气盛,今日遇到有一个敢真正顶撞自己的人,恐怕真得任他疯狂一番了。”

    只是,高玧担忧的看了一眼苏沐,见她眼中无有惧色。蓦然之间,高玧释怀一笑,“如此甚好,能在这蜀中见证一下韩公子惊人骑术,倒也是鲜有之事!”高玧沉吟了一下,“这事苏姑娘怎么说?”

    苏沐微微蹙眉,她并无心与韩骁多有争缠,不解的望着高玧,“刚才杀马实属侥幸,真正一比骑术,恐怕,……而且,我还有其他事!”

    触及高玧眸子的那一刻,但只见高玧笑而不语,只是差言道:“苏姑娘有事在身,韩骁你又何必多加强求呢?”高玧转向苏沐,“不知姑娘所说的事,可是指上京一事,如果是这样,那么如不介意的话,倒可一路相伴。”

    “苏姑娘上汴京?”韩骁一听,自然乐起,“苏姑娘不知道在京中有无落脚之处?”

    “我要去京城找人,人没找到之前,一切都不好安排!”苏沐沮丧着说。

    “如此甚好,”韩骁一拍掌,“我盛邀高兄到京做客,姑娘如不嫌弃,也到蔽府一聚,等到找到姑娘的朋友时,再行决定也不迟呀!”

    见苏沐迟疑,高玧却是笑言:“高某此次,也是初次上京,姑娘如无落脚之处,何不遵了韩骁之言,一道移步,也好照应。”

    苏沐一想,此言也不无道理,如今二哥人也不知道往哪里去,有他两人带路,去京城也好有个照应!如此,苏沐应言,“那好吧,如此就劳烦二位了!”

    韩骁命手下人牵来骏马,交与苏沐,一付得逞的模样,“如此一来,驰聘京都之路,你我可好好比试一番了!”

    怒马喧嚣,横踏飞燕,朝着蜀道外奔腾而去。

    第三章 入汴畿

    汴京,大梁帝都。

    汴梁天华物宝王气巍峨,吊桥下护城河水川流,就连护城门也显得格外的坚实壮观。在络绎入城的人流当中,三匹骏马高头并髻,在京畿处处的攀比繁华之下,怒马鲜衣,才子佳人显得不甚起眼。

    夹道中央,一袭白衫,清朗容颜的少年甩镫下马,牵缰前行数步,仰起头凝望住城门上方“汴梁”二字,怔怔出神。

    前头并髻一男一女觉察到高玧的异样,往后看了一眼,一齐调转马头,跑在前面的韩骁刚一下马,却有人来接过缰绳,只是被韩骁一瞪,缩了下去,逢上身后下马的苏沐。

    “高兄,怎么突然停步下马?”韩骁与高玧并立,朝着高玧所望的方向抬头看,丝毫觉察不出有任何端倪。

    高玧睨了韩骁一眼,遂又依旧抬首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凝然不动。风吹起头上乌发,白玉冠绾不住青丝被风吹覆的凌乱,遮挡在眼前。一声叹然溢过青丝,使得这白衣郎身上顿时多了一种难以琢磨的深邃与沧桑。

    “高公子怎么了?”这时苏沐也及近身前,颇为关切的问道:“一路谈笑风生,怎么到了汴梁却止步了呢?”苏沐掩不住的渴望,朝着那处冠盖云集的城内希翼着什么。

    “韩骁,苏姑娘,”高玧淡然的一笑,指着城门处如忆往昔般,“人生反复,想不到高玧此生竟然还能再次踏足汴梁京都,真是恍如隔世呀!”

    “高兄以前来过帝都?”韩骁忍不住惊讶。

    高玧依旧那般淡然笑意,言语中却尽显诚然,“家父曾求仕于汴梁京都,曾入当时名冠京华之士轩胤老先生门下。只是当时朝中涣散,家父一介寒儒,终生难以得志。我的名字,便是轩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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