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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歌第17部分阅读

蜀歌作者:作者不祥 2019-08-02 12:23
    身夜行黑衣的包裹之下,显得尤为的突出。手上提着的长刀,偶尔略过寒窗上的月光,折射出来的光亮,使得这人,足以在这般黑暗的地方,一窥全境。

    脚步,在囚禁着这里身份最为高贵的地方停了下来。

    只听得空气中一阵砍伐的声音响起,惊动了囚禁在里面的囚犯。

    “是谁?……”一句惊闻,尾音还未完全落下,一抹冰寒便在咽喉处长长的割舍而过,顿时牢房中,死一般的寂静,以及那双眸子,在月光折射下,泛出的笑意。

    转身,脚步方才踏出一步,布鞋踏上牢房中铺陈着的稻草之时。只听得身后风声一阵微恙,那黑衣人翻转手中长刀,原本作为一个杀手最为骄傲的手段,竟然在黑暗中,被隐匿着的人连连受制。

    几番长刀凌厉,却连连被轻巧弹回。“哼,真没想到,这萧承明在朝堂中树敌还是满多的嘛,居然暗中杀他的不止一路人马想杀他。”

    “阁下又是哪一路人马呢?”黑暗中,与黑衣人连连交手的那人,阴恻恻的问着。

    “与你无干,知多无益!”黑衣人人物已经完成,似乎也不想再有杀人的举动,竟然对黑暗中那个人收刀,连连几退,欲抽身而去。

    但是,黑暗中的那个人,却似乎不想让这个狭路相逢的黑衣人全身而退,“既然来到这里了,见到我的,就必定得死!”说罢,空气中是拳头出击的声音,划破的空气,竟然连连抵挡住黑衣人的黑刀凌厉。

    “你我都是要杀萧承明的人,残斗无益!”黑衣人在格挡之余,尚无起动杀机,只是冷言相告。说话的这一瞬间,黑暗中的那人又连出十招,招招欲以夺命。最终,两者似乎谁也占不了上风。

    黑衣的杀手冷冷一哼,似乎很是明白眼前的形式,“我奈何不了你,同样你也奈何不了我,何必苦苦纠缠!”

    “呵呵,不纠缠的话,我又怎么活命呢?”说罢,黑暗中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无声无息的移到了黑衣人的跟前,弹指一瞬,不知道从哪而来的暗器,一根肉眼不得而见的银针,竟然直中那黑衣人的面门,凛冽的穿入那黑衣人的额头上。

    “啊!……”那黑衣人一阵痛呼,瞬间倒地而去。

    “看来,今晚全盘大胜的人,貌似是我呀!”黑暗中的那个人,此刻的心情似乎很是不错,他不知道从自己的胸膛上摸索着什么,忽然停顿了下来,在黑暗中阴森一笑,随手连同那黑衣人的手与刀一同拉起。

    另一只手,食指与拇指之间,在刀锋上轻轻的划过。衬映着刀身本身的寒光,那被两指捏过的刀口,竟然有着暗红色的东西,闪烁着更加森幽的阴寒。

    “苦肉计,就得做得像!”那人喃喃的自道了这么一句,随即连同那黑衣人手上的刀,“呲”的一声此入自己的胸膛边上,临行倒地之时,却还是嘿嘿的笑,一口血,蓦然喷薄而出。

    笑意,却始终不减!

    一夜天明,似乎不长,但也似乎很是漫长。牢房中的犯人依旧每天相互看着不顺眼,牢房中的狱卒,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谁也懒得去管那些个破事。

    一直守候在牢房外的那个狱卒老朽,按照管理,提着一小桶水,清洒在牢房的周围,以他的话说是清理晦气。但牢房中其他的人,却笑他笨得可爱。

    老朽狱卒每每只是摇着头,并不作答。

    一行水,平复下了两旁扬起的灰尘,只有狱卒老朽自己知道,洒这水何用,无非就是将那些晚上见不得人的事,或者留下的什么痕迹给清除了去。

    在这个牢房中,牵连着的,上是朝廷,下是百姓,有多少明争暗斗,如此不谨慎小心,哪一天突然有什么蜘丝马迹降临,那便是丢命的事。而这样的事,只有在这牢狱中经历了多少个十年的人才堪得透。

    “清清白白就好,清清白白就好……”一边洒着水,狱卒老朽的口中便一直念着这样的话。心中却一直记挂着昨天降临到这边的那个白衣的寒士。

    凭他在这个永不见天日的牢房中混迹了这么久的经验看来,这些天肯定有什么事发生。而他们要保证自己的姓命,就不要让这些肮脏的东西留在自己的眼前,能越清白就要越保证那些干肮脏事的人清白。

    水迹一路蜿蜒着,顺着被洒过的稻草,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落着。身后,是那些住在被洒过清水的牢中囚犯,叫骂声源源不断的传来,“死老头子,稻草都被你弄湿了,让人怎么睡,活该你以后棺材里装满水……死不安宁!”

    狱卒老朽依旧不以为意,但当洒到一个单独关闭着的囚犯时,是一个虬髯满布的壮汉,他微微抬起手,蘸了蘸被清水洒湿的稻草,随即瞥眼望了那狱卒老朽一眼,道了句,“多谢!……”

    狱卒老朽满是皱折的老脸上,方露出一丝微笑,也不应话,继续朝着前面清洒而去。

    牢房中那个虬髯汉子,瞥了一眼身后叫嚣的一干囚犯,刚才的镇定突然不知道消散到哪里去,扯开了一把粗犷的嗓子,“吠什么吠,……”

    囚犯的怒骂,叫嚣,渐渐的绝在那狱卒老朽的身后。踏入囚室的转折口,依旧是往日般沉寂的压抑之感。

    “清清白白就好,清清白白就好……”叨念的声音,在这间清冷的牢房内,不断的回响着。清水洒到这一处,也已经所剩不少。

    沿着水迹的流淌,慢慢的,似乎一牢房另一端的某中液体相融合,连成一线。狱卒老朽使劲的眯着就已经不能再眯下去的眼睛,企图从那百来步远的距离,看清楚那感觉不大对劲的东西。

    和着清水,另一端的蔓延,似乎就快了不少,迎上狱卒老朽的步伐,竟然如同迫不及待的一般,快速的顺着水流的势相互吻合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狱卒老朽带着一丝疑惑,蹲下了身看着从自己脚边流过的那带着鲜艳颜色的东西。蓦然一惊,差点跌坐在地上,“这,这……,这是血呀!”

    和着水的血,清淡了不少。

    刺入老朽的眼中,暗暗昭示着他害怕的事,就在眼前的预感。一步一步,带着疑惑,也带着恐惧,狱卒老朽转身入那个关着整座监狱中最尊贵的人的那个牢房,眼前的景象,将这个年在花甲的老人,吓得脸色发青。

    倚靠在被刀砍开的牢房门口,一点一点的往下坐着,喃喃道:“死,死,……死人了,……”

    “……死了三个人!”惊吼之声,从牢房中彻响而出。

    第三十五章 虬髯白皙绣衣郎

    “……死了三个人!”

    牢房之中,横陈着的,总共有三人。

    一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挪移到这间牢房中的囚犯,一个是全身夜行黑衣的杀手,另一个,则是这次行刺中的最终没目标人物,——承明王!

    这事一旦传到朝廷中,当即如同高玧事先所料一般。原本承明王一党,借此机会大进奏本,喊冤之声与之前证据确凿的时候每人的沉默态度,兼职是大相径庭。也不知箢明是确实被昨天之事所撼,还是事对这事情先有所防范,早命宫人传谕,不见任何人!

    一干朝臣,在遭拒的情况下,不得已转战至萧煜翎的宫殿前。谁知这萧煜翎,亦像是事先早知他们会来的一样,竟然传谕,说带柴武微服私访,朝廷有奏,依旧有长公主代劳。

    经验定,那三人之中最终只有萧承明一人还存有一丝气息,其他两人皆都当场毙命。如此一来,萧承明此时虽然是阶下之囚,但是毕竟是皇室血脉,虽是待罪之身,但终究爵禄还在,于情于理,皇室都将派人将萧承明接回府邸中救治。

    萧承明被抬回府中的时候,从宫中传召而来的太医,早已经是候命已久,经过了一番救治之后,确认那一刀虽然穿过了胸膛,但终究还是万幸,没有伤到要害。

    正当承明王府的管家眉头舒展的时候,太医却说了一句请恕无能,那此刻的刀口上喂了毒药,此刻承明王迟迟未醒也是因为这毒药的原因,只是任太医们医术如何高超,却是怎么也查不出承明王究竟所中何毒。

    知道夜深人静,喧嚣散去。自承明王府中后院的矮墙处,一道黑影闪过,再云的背着高玧矫健轻稳的落地。

    抵御着深夜严寒的,依旧是那件厚重的披风。披风的帽子下,是让人看不清的高深与莫测。

    白天的时候,高玧曾派再云来这里探过一次点,此刻带路,再云早已是驾轻就熟,穿过那繁复的回廊,再云在一间房门口处停了下来,指了指里面,“这里就是萧承明的房间了!”

    高玧点了点头,吩咐再云好生看守,莫让任何人靠近之后,便径自推门而入。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房间陡然漆黑,外面月光照着不进半点。

    黑暗中,高玧缓缓地取下了头上御寒的披风帽子,却无意接下颈边的披风,只是在袖子中揣摩了一阵,取出一支火折子,吹了一吹,登时一声孜然,微亮的光芒很好的给了人适时的牵引。

    至烛台边上,高玧点燃了那红心,无风,却摇曳着。熄了火折子,高玧朝着躺在床上的萧承明踱步而去,极是缓慢。

    站在床头边上,俯瞰着那久经风霜略带着皱纹的脸,高玧无声的勾起一抹笑,“但言深夜处,无人私语时!王爷,一夜波澜翻覆,无恙吧!”

    轻语慰问,躺在床上的那老者眉间微微一蹙,随即又舒展开来。高玧见状,轻轻笑出了声音,舒坦至极。

    但只见萧承明紧闭着的双目,缓缓的睁了开来,一股舒坦的笑,也自他口中洋溢开来。“先生神机妙算,萧承明佩服,佩服了!”说罢,萧承明利落起身,全然不似身受重伤之人。只是高玧一介病态之人,也知道昨夜萧承明确实是在搏斗中带了伤在身上,故而眼光在萧承明胸口上微微渗出血迹的绷带上多瞧了几眼。

    萧承明似乎洞穿了眼前这个聪慧之人的心思,拂了拂伤口,“本王曾经随着先皇东征西站,这一点伤,本王还不曾入眼,先生毋须担忧。”说罢,与高玧两人并肩而行,来到桌边,相对而坐。

    “先生,本王实在想不明白,杀了我,究竟对箢明有什么好处!”萧承明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气愤,“至少有本王在的话,她还可以利用我制衡韩慎那个老鬼,难道说,……她和韩慎那个老鬼已经达成阵营?”

    高玧沉默着听他讲完,轻轻谓之一笑,“如果说,这次派来杀你的,不是长公主,王爷你会相信么?”高玧将放在眼前的茶杯,一个一个的排列开来。第一个放下的时候,高玧睨了萧承明一眼,“这是长公主,……”说罢,他放下了第二个茶杯,“这是,……萧煜翎!”

    萧承明明显的一震,“他?”

    高玧没有理会萧承明的诧异,依旧将剩下的茶杯摆开,“这是韩慎,这是王爷,还有这,……是燕云王!”然后,高玧将桌上的一壶茶水轻轻一倒,却不是倒在杯中,而是倒在这几个被子排列着的中间,“这是朝中文武百官,加上……”

    “嘭”的一声轻响,高玧将茶壶放在那几个茶杯的旁边,“而且根据我的感觉,还有一路人马,在隐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现身!”

    “哪一路人马?”萧承明一看到高玧所分出来的朝廷阵势图,确实如此,复杂得如同繁星一样,却不想还有另外一路隐藏着的。

    “曾经的朝堂宰执轩胤,其下门生!”高玧说得镇定,但眼神中却从刚才的轻和变的沉重了起来,微微垂首,眼底有人看不见的落寞与悲伤。

    “这不可能!”萧承明这一句话,回答的确切,“轩胤之乱,在当年宣室殿中,箢明一道命下,八百门生尽丧,怎么可能还有遗党外露!”

    萧承明回忆着,眼神中却难能的露出鲜见的余悸之色出来,“不得不佩服箢明的心狠手辣和计谋周全,以轩胤之名,号召其下门生殿试,再将其一网成擒,八百颗头颅,当年溅得整个宣室殿血迹斑斑,哼哼,那样神圣的一个地方,居然成了刑场!”

    高玧沉默的听着萧承明的回忆,淡然得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一般,如同在跟自己说话,根本无心搭腔。

    “当年清点的人头之数,刚好八百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这件事,天下臣民或许会被很好的蒙蔽过去,但本王,可绝对不好含糊的,当年御林军带头之人,正是本王麾下调过去不久的门生。”

    “那轩胤的儿子呢?”高玧终于答了这么一句,“轩胤有七子,三亲四义,就算全部死了,轩胤宰辅怎么说也是朝廷的人,他的典案史册总该有好好的记载吧,怎么又会是含糊着过去呢?”

    “这……”萧承明到此处,却不得不语塞了起来,他垂首默然,似乎并不反对高玧的这一番话。忽然,他笑了起来,“如此是这样的话,那不正好!”萧承明望着高玧,“如果轩胤还有后人在世的话,那么他们的仇人必将是箢明,如此的话,本王又何必和他们过不去呢?”

    萧承明顿了一顿,精明的双眼止不住的探索,“虽然本王不知道高先生此番救下本王是何意图,但是,如果高先生肯投效的话,本王定然不会亏待高先生。”

    高玧一笑,带着明显的轻蔑,这在萧承明看来,却是大大的不敬。如若不是高玧的算无遗策,又兼之救了他一命,萧承明此刻又怎么会有这么好耐心坐在这里看高玧嘲笑于他。

    “高玧从来都不是屈居于臣下之臣!”

    萧承明眉头一蹙,刚开始不怎么明白高玧的意思,后来如若恍然,“你是想,本王若是谋逆的话,那可是大不道之罪!”

    “王爷,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高玧截止住了萧承明的义正辞严,“这皇室帝子,有哪个不觊觎那个皇位,王爷如说一句不想的话,就当高玧这一趟从没有来过,王爷照样养伤,照样明日装作中毒声哑。经过昨夜一计,高玧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人能威胁到王爷的安全了!”

    说罢,高玧作势起身。却在那一瞬间,萧承明双手按在了高玧的肩头之上,“先生名眼之人,萧某愧之!”双手放开高玧,径自转身,负手背对着高玧,仰头似有顶天立地之感,“掌权天下,谁人不想呢?梦寐之事,苦求不得呀!”语气中,有久沉下来淀在心底的不得志之感。

    高玧自得一笑,“有何求不得,这个江山,交给一个如此嗜杀成性的长公主,绝对不妥,交给那懦弱的萧煜翎,也是不妥。高玧只想在有生之年,觅一大才,扶将上位,福泽天下百姓黎民!”

    萧承明眼睛一亮,也带着惊讶,更带着惊喜,“你想投靠本王!”

    “非也!”高玧摇头,刹时又让萧承明的神色转复迥然,“高玧绝不是屈居于臣下之臣!”高玧依旧重复着那句话。萧承明的脸色再度呈现出不悦,但萧承明也非愚钝之人,仔细一想,却也明白了他话内的意思。

    这当中有两层意思,一是只有天子膝下,才有资格命他办;,二则是指他绝对不会听命于任何人,当任何人的臣!

    好狂妄的一人哪,不过确实有这个资本!萧承明暗自感慨着。

    “那么先生此番前来,到底是有何意思!”他冷笑,“该不会先生真的如此关心萧某的伤势,半夜偷出宫墙,特来探望吧!如此的话,那萧某倒真是荣幸呀!”

    高玧丝毫没有在意萧承明这突然转变的冷嘲态度,只是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淡然之态,“高玧不肯投靠,但不代表我们不能合作!”

    “你肯帮我拉萧煜翎下位?”萧承明不置信的问道。

    高玧一蹙眉,“难道王爷的眼光,就当真止步于那个宝座上而已?”高玧略有失望的神色,他原本以为这个久经人情事故的王爷,或许会给他点不一样的东西,或许,……

    “如果你此刻将萧煜翎拉下来,哪怕你今日已经荣登九五,那么无意的,你即将是另一个萧煜翎,整个朝廷的形式,将会照着现在的样子,一成不变,唯一不同的,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傀儡皇帝而已!”

    “你……”萧承明欲以辩驳,却无话可驳。他望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寒士,因为之前的策划,让他觉得这个单薄的君子确实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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