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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太傅威武(2/2)

毒妃重生之杀伐作者:我吃元宝 2019-08-14 19:49
月音说得如此诚恳,孝昌帝也觉着自己之前逼迫过甚。他挥挥手,“罢了,是朕为难皇后。皇后歇息吧,朕要出去走走。”

    “臣妾恭送陛下。”

    在后宫转了一圈,孝昌帝最终还是回到思政殿。至于河东节度使,只能暂且听之任之。只要他不造反,朝廷就不能逼迫过甚。哎,国事艰难,孝昌帝也很无奈。

    孝昌帝的妥协,只会助长节度使的气焰,这一点毋庸置疑。现在还没看到此举的严重后果,待到来年,孝昌帝或许就该后悔了。

    这一年的年关不好过,后宫也冷冷清清的,因为缩减了用度,大家都在私下里抱怨不已。

    萧太后喜欢热闹,受不了过年的时候后宫还冷冷清清的。将林月音叫到寿宁宫痛骂了一顿。林月音是左耳进右耳出,同萧太后掰扯了一番国事艰难,大家节约一点,好替陛下分忧的大道理,倒是堵得萧太后说不出话来。

    萧太后只觉气闷,当即决定眼不见心不烦,挥挥手让林月音告辞。

    林月音则趁机敲打那些不安分的女人。想要拾掇萧太后来对付她,也不先称称斤两。她从进宫之日起,就同萧修媛萧太后战斗,数年下来,累积经验无数,而且赢多输少。如今她又坐稳了皇后位置,更成了常胜将军。光是请一个萧太后出来,还奈何不了她。

    林月音拟定了一个名单,下令这些人闭门思过,再次裁剪用度。她就是要用这种办法,告诉后宫的女人,敢挑衅她,就要做好被清算的准备。

    这些女人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像是这样的事情,林月音一言而决,无人会出面干涉。就算捅到孝昌帝跟前,孝昌帝也不会替她们说话,甚至有可能赞同林月音的做法。至于能同林月音争一日长短的张贵妃,哼,如今怕是得了失心疯,竟然开始放权,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争权夺利。就连伺候孝昌帝,也没有以前用心。

    转眼就是孝昌二十一年,朝臣们正盼着河东节度使遵守诺言,早日启程回驻地。却不料,因为灾情加剧,民间再次闹起了民乱。而这一次大有四面开花,全国皆乱的趋势。

    河东节度使借口平乱未尽全功,要继续替陛下分忧解难,更不可能启程回驻地。而孝昌帝也的确需要一只善战之军平息死灰复燃的流寇反贼。

    这仗一打就打到六月,将大好江山打得千疮百孔,各处匪乱依旧,国朝以可见的速度衰败着。

    正所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七月,宁王反了,说孝昌帝不仁,致使民不聊生,他要替天行道,斩杀昏君。

    孝昌帝大怒之后又是大惊失色,宁王竟然公然扯旗造反,还敢骂他是昏君。孝昌帝失魂落魄,直言问裴颜卿,“朕真的是昏君?”

    “陛下保重,万万不可被那乱臣贼子乱了心神。朝廷需要陛下,天下需要陛下。”

    这话安慰不了孝昌帝。事实摆在眼前,连续两年灾荒,灾民一日多过一日,银钱一日比一日紧张,河东节度使平乱无功,宁王扯旗造反,裹挟当地民众,已经占领了三州十二县。孝昌帝怒极攻心,一口心血喷出。群臣大惊失色,孝昌帝不顾身体安危,下旨申斥宁王,斥他为乱臣贼子,夺爵,千刀万剐。同时下旨申斥河东节度使,领精兵数万,竟然还连区区流寇民乱都平不了,要他何用。

    两封旨意下达,宁王得意非凡,当着手下将领的面直说孝昌帝已经是穷途末路。

    至于河东节度使,则直接撕了圣旨,将传旨的太监吓了个半死。河东节度使冷冷一笑,“陛下既然嫌弃某没本事,那就派有本事的人来吧。”

    骄兵悍将,骄兵悍将啊!敢撕了圣旨,这同造反谋逆有何区别。河东节度使要太监传话,故此太监保得一命逃回京城,添油加醋的将河东节度使的逆行告诉了孝昌帝。孝昌帝再一次被气的吐血,让太医们急的直摇头。

    大周天下烽烟四起,不过很显然事情还会朝更糟糕的方向发展。范阳节度使也扯旗造反,公开声称这天下刘家人坐得,李家人也坐得。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啊!朕早该杀了他,杀了他。”孝昌帝躺在床上怒吼。范阳节度使同孝昌帝之间,不仅有仇,还有绿帽子的私仇。孝昌帝忍辱负重,忍下这口恶气,没想到忍到最后人家竟然反了。这让孝昌帝如何不怒,这是在打脸,打得啪啪响,打得孝昌帝晕头转向。

    更让孝昌帝无法接受的是,河东节度使也反了。称孝昌帝位伪帝,阴谋篡位,杀兄弑父,帝位不正。如今河东节度使要溯本清源,为先太子遗孤正名。杀了伪帝,奉先太子遗孤为帝。

    河东节度使手里有先太子遗孤,不管此事是真是假,这则消息都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天下。

    孝昌帝再次被气的吐血,“不可能,绝无此事。”这是孝昌帝的态度。先太子一脉早被斩尽杀绝,何来遗孤一说,分明是有人混淆视听。

    就连一向不过问朝政的萧太后也被惊动了,当着朝臣的面斥河东节度使‘胡说八道,无中生有’,又说孝昌帝得位堂堂正正,先帝的遗诏还摆在奉先殿内,谁敢怀疑孝昌帝的帝位不正,就是怀疑先帝的遗诏。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突然冒出来的先太子遗孤,的确给天下人极大的冲击。就算朝臣们不在意,可是却挡不住天下悠悠众口。如今在民间,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那大胆的直言孝昌帝乃是乱臣贼子。

    萧太后同孝昌帝关起门来说事。

    孝昌帝直言不讳的问道:“母后,废太子果然留下遗孤?”

    “怎么可能。你别听人胡说。”萧太后坚定的否认,“废太子共有三子两女,在废太子死后,皆都死于非命。那河东节度使莫非是失心疯,竟然敢打着废太子遗孤的旗号,简直是不知所谓。再说了,废太子是被先帝废的,就算要算账,也该找先帝算账,同你没有关系。”

    孝昌帝有些发愣,当年废太子被废之时,孝昌帝还只是个半大少年。虽知情势紧张,毕竟没有亲身参与其中,故此印象并不深刻。对于废太子的几个子女,孝昌帝更没印象。对于注定要死的人,他自然没必要花费心思。

    孝昌帝嘴唇发干,问道:“母后,会不会当年有漏网之鱼。”

    “其他不甚紧要的人可能会有一二漏网的,但是废太子一家,绝无漏网之鱼。”萧太后说得斩钉截铁,可见那些人的死,萧太后没少出力。

    “这么说来,是有人冒充?”孝昌帝再问。

    萧太后微蹙眉头,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临到嘴边又改了口,“当然是冒充。废太子的后人都死绝了,哪来的遗孤。就算真有遗孤,陛下也不必紧张。跳梁小丑一个,迟早要灭了他。”

    孝昌帝苦笑,河东节度使可不是跳梁小丑。就算要灭他,国朝也得伤筋动骨。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废太子无后,那所谓的遗孤自然也就成了一个笑话。孝昌帝有了这份底气,当即命人拟旨,传旨天下,斥河东节度使乱臣贼子,又斥他拿个冒牌货就敢冒充废太子遗孤,简直是愚蠢自大。他孝昌帝得位堂堂正正,有先帝遗诏,敢说他得位不正,就是在质疑先帝,质疑刘氏祖宗。

    不管口水仗怎么打,战争却来不得半点虚的。孝昌帝下旨京营出兵平叛,务必要杀光这些乱臣贼子。同时给其他节度使下旨,命他们紧盯边关,不得妄动。

    不管外面如何乱,对于后宫的影响其实是有限的。大家以前是怎么过日子,现在依旧怎么过。

    不过其中也有几个表现得过于激动紧张。

    张贵妃转来转去,一副焦躁难安的模样。玉安安抚张贵妃,可惜效果有限。张贵妃一个劲的嘀咕,“他怎么就反了,他怎么敢反。朝廷已经派兵,万一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

    “娘娘慎言。范阳节度使是乱臣贼子,娘娘该同他划清界限才对。要是让陛下知道娘娘竟然惦记着那人,届时只怕娘娘性命不保。就连张家也会被牵连。”

    张贵妃一脸烦躁,“知道,知道。这些话本宫也只有当着你的面才敢说。在其他人面前,本宫一个字都不敢吐露。”

    玉安不觉着被如此信任是一种荣幸,反倒是觉着是一种深沉的负担。若是张贵妃不乱来,玉安也不会觉着辛苦。偏生张贵妃不仅给孝昌帝戴了绿帽子,还一个劲的惦记着那个粗鲁的男人。如今范阳节度使反了朝廷,张贵妃还替人担忧。要玉安说,张贵妃纯粹是脑子有病,得治。

    张贵妃也不想想,她今日所拥有的一切,全是孝昌帝给的。孝昌帝要是被人掀翻了,她身为孝昌帝的宠妃,岂能落好。这么浅显的道理,张贵妃竟然视而不见。莫非她还真以为范阳节度使是为了她造反吗。也太看得起自己。

    玉安哼了哼,表示不满。

    张贵妃顿生怒气,“你这是什么态度?”

    “奴婢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娘娘行差踏错。”玉安倒是直接。

    张贵妃深吸一口气,忍住怒火,“行了行了,说来说去都是老生常谈,本宫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你放心吧,本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会连累你们丢了性命。”

    玉安抿唇不语,无声抵抗。

    张贵妃怒火攻心,一巴掌甩在玉安头上,“赶紧出去,本宫不乐意见到你。”

    “奴婢遵命。”

    玉安退下,张贵妃的怒火却没有消。砸了一通,这才算消了火气。

    绫绮殿内,田婕妤跪在小佛堂内,双手合十,嘴里默默念叨着。

    “求菩萨保佑公子平安如意,心想事成。信女在京中等候公子到来,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田婕妤每默念数句,就要磕头,可见虔诚。当她听闻河东节度使造反的消息,她就知道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为了公子,她甘愿进宫伺候孝昌帝,目的就是为了公子的大业尽一份绵薄之力。多年筹谋,今朝终于见了曙光,田婕妤激动得不能自已。奈何她不能在人前有丝毫表露,只能寄情于佛堂,请满天神佛保佑公子心想事成,早日达成心愿,赶走孝昌帝,顺利夺回帝位。

    田婕妤以最虔诚的态度留在佛堂内祈祷,从早到晚,一日不敢松懈。旁人只当她在为陛下祈福,为国朝祈福,都说她有心。连萧太后都知道了后宫有这么一个虔诚的嫔妃,还特意赏赐了几样物件,以示重视和鼓励。

    事情传到林月音耳朵里,林月音笑了笑,“本宫倒不知道,田婕妤如此虔诚。”

    “是啊,事先谁都不知道。”张永说道。

    林月音挑眉一笑,“她什么时候建的佛堂,本宫事先怎么不知道。”

    “半年前建的,原本是间耳房,后来收拾出来被布置成佛堂。如此说来,田婕妤还真是虔诚。”张永有些感慨。

    林月音笑了笑,随意说道:“之前本宫可没从田婕妤身上看到半点佛性,可见本宫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那要召田婕妤来说话吗?”

    “不用。听说她忙得很,本宫就不打扰她礼佛。”年纪轻轻的,竟然如同老妇人一般整日里寄情于神佛,真是奇怪。

    林月音叫来杜安,问道:“那个废太子遗孤,是怎么回事?”

    “奴才不知!”杜安老老实实的回答。

    林月音眼一瞪,“你会不知道?那就去问裴颜卿,他肯定知道。他同那些节度使眉来眼去的不是一年两年,那些节度使手中的筹码,估计早就被他看破了。那什么废太子遗孤,听着就像是个阴谋,此事瞒得了别人,肯定瞒不了裴颜卿。本宫甚至怀疑,此事就是他的手笔。”

    杜安张口结舌,一脸大惊失色的模样,“娘娘怎会如此想?太傅绝不可能同河东节度使媾和。什么废太子遗孤,定是河东节度使私下里搞出来的名堂,同太傅无关。”

    林月音当即嗤笑一声,满是轻蔑不屑,“你家太傅的ca守,本宫可信不过。你也别将裴颜卿想得多么高尚伟大,这种阴谋诡计,正是他的拿手绝活。想想看,当初张贵妃同范阳节度使苟且,紧接着裴颜卿就抓住机会,出使节度使。连续走了几个边镇,同节度使们来来往往,谁知道他们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结果这事情才过去两年,范阳节度使和河东节度使就先后扯旗造反。要说这里面没有裴颜卿的功劳,本宫将头扭下来,给你们当球踢。”